前天和L到山上散步,然後從學校河堤走回來,一路走,一路聊著以前的事。
順便介紹了一下高中的我、大學的我。:-)
L問,是什麼讓我改變和有了勇氣的?
毫不猶豫的,"吉他社"。
童年沒什麼留下的,和多數人一樣在升學和補習的壓力中度過。好像一路都被壓著走過來,確保走在一條安全的路上。沒有什麼自主和摸索空間的時期,我只能僵硬地走著,心裡卻有非常巨大的無奈;同時在青春期的叛逆和群體生活的挫敗裡掙扎著,那些讓人觸動神經的"小事"卻沒有誰重視。我們都明白,沒有出口的衝撞最後只會變成無形的壓迫。
然後,我開始作一些事,會讓人覺得是真的"屬於自己的事"。我進了吉他社,從此再也沒出現在第八節自習課裡。高中的時候參與中一中中女中聯合民歌比賽,還參加了很變態但印象深刻的幹訓;大學時候,該怎麼說呢?跟系上同學都很不熟,因為我可以說念了四年"吉他系",還辦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公演...
講到這些,胸口的熱血好像又隱隱發燙。才發現,原來,對自己十八歲到二十三歲的樣子有很深的認同感,那一個階段的生命,讓人至今想到都會非常開心,覺得作了一件永遠不會後悔的事。是的,那現階段快要把人逼瘋的"無方向狀態(Orientierungslos)"又是怎麼回事呢?在時間的沖刷中漸漸從吉他社褪出的我,似乎一直沒有找到下一個認同的中心,或者說,對現階段這個時期、沒有靈魂相繫的認同感存在。如今又一個大學四年要過去了,即使目前狀態失重,但談起前年那個睡帳篷、和老鼠搶食物、跳進湖裡洗澡的營隊,又眉飛色舞了起來;一個比台灣還大、看起來像大海的湖,一片連綿到天邊的大漠,一群只有乾饅頭配青菜、但看見河就衝進去游泳的孩子,這些都是美麗的相遇阿!這段生命,難道完全不值一提?走過的那些腳印,看起來仍然堅定無比。
Hey...放自己一馬吧!看著每一步都種重踏出的那個自己,忍不住嘆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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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沒有夢想,便不過是相當渺小的生命罷了,這句話誰說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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