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很開朗健談,上課拼命發言,全無外國人一貫的羞澀。幾周德文課下來,也一起在Mensa吃飯,在課後天南地北聊天,因為這也是我唯一有機會用中文暢談的朋友。雖然認識不深,政治意見也不一,但每次聊天都很愉快,最有趣的是他對台灣演藝圈八卦和明星充滿了好奇。我想,第一次來歐洲,正是利用時間和朋友背起背包周遊列國的時候吧!對這個北京大男孩的印象,是開放、無憂無慮、臉上充滿了笑容。
今天上課時老師才和我們提起,缺席兩周的他,原來在某天清晨,開往柏林的火車上,再也沒有醒來過。
那是一個非常悲傷的時刻,或說因為震驚過度而無法言語,因為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而全然靜默。接下來我們仍然繼續應上的課,想打起精神專心,淚水卻幾度盈眶;跟他有兩門課的老師,說起這個年輕的孩子,那種惆悵像是對自己的孩子一樣。
有些生命很長,有些生命卻極短暫,我們永遠不會知道,未來,甚至明天有什麼。 人的無奈,在於金錢、權利、幾乎每件事都可以掌控預測,而生命卻充滿變數。 在生死之前,不論貧賤富貴每個人都很渺小。
願他一路好走。
後記: 兩個禮拜過去,從學校走下山的階梯上,電車上,想到他很開心的告訴我,週末去了鐵力士山,要我有時間一定去看看,想來仍一陣心痛。
"落在土地上的,腐敗成為肥沃。"
(張懸,城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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